胤禛在雍亲王府堆雪人,堆好之后下令:“把高福儿头朝下栽进去冻死!”
这段故事,《雍正王朝》电视剧没演,但是在二月河先生所著《康熙大帝》“郑春华知命殉情死,高福儿叛主雪中亡”一章中有生动的描写。
高福儿犯了什么错?一向吃斋念佛的雍亲王胤禛为什么会对自己的管家如此绝情?胤禛埋掉高福儿,年羹尧为何胆战心惊?这就是咱们今天要聊的话题。
在电视剧《雍正王朝》里,人们把更多的关注都给了亦正亦邪的小叫花李卫,却把跟李卫一起被胤禛收留的高坎儿给忘记了。
这道不是读者诸君记性不好,因为电视剧里的高坎儿,在因为泄露雍亲王府机密,而被胤禛赐了一杯毒酒,求见邬思道不得,只好含恨而终,李卫补褂朝珠回雍亲王府“探亲”的时候,只看见了布满蛛网的房子,一片凄凉无处诉说。
在电视剧里,高坎死得也不冤,他为了一座宅院和一个女人,出卖了对他有救命之恩并把他培养成人上之人的胤禛,胤禛给他留了全尸,已经是格外施恩了。
电视剧《雍正王朝》,绝大多数人都看过,高坎之死,咱们就不再细说了。咱们今天要说的,是二月河先生的原著,那个泄露雍亲王府秘密人,是管家高福儿。
据胤禛对年羹尧和阖府上下介绍,高福儿“原来是个市井无赖,喝醉了酒,打死了人,胤禛念他家有老母,设法把他保了出来,从死罪到活罪,从囚犯又到家奴,一步一步,登上了管家的位置。”
按照胤禛公布的罪状,高福儿其罪有三。
第一,收受贿赂,私生活不检点。
高福儿收了不知道是老八胤禩还是老十四胤禵赠送的八千两银子、一处宅子和一个女子,就充当了胤禛政敌的耳目与喉舌。
胤禛的一举一动,都被高福儿详细汇报给胤禩胤禵,而高福儿对胤禛说的话,自然是满口谎言,不管形势多么严重,经过高福儿一回报,那都是风轻云淡的些些小事。
胤禛在与政敌的争斗中经常处于劣势,就是被这个高福儿用好话假话忽悠了。
第二,举报胤禛私自探视被圈禁的十三爷胤祥。
胤祥当时被康熙下令永远圈禁,只能在高墙之内捉蟋蟀,胤禛私自探视,属于抗旨不遵,如果康熙动怒,后果会极其严重。
胤禛私会胤祥,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康熙认为胤禛这是兄弟情深,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瞧不着;如果康熙看胤禛不顺眼,那就是假传圣旨结党营私,闹不好也得高墙圈禁——想跟胤祥作伴,那是不可能的,皇子圈禁,都是严格的隔离。
第三,参与谋杀了十三爷胤祥府上的管家戴福宗。
戴福宗是戴铎的侄子,甚至可能是胤禛安插在胤祥府上的沿线。
这位戴铎,在历史上确有其人,而且也是雍正夺嫡之争中的重要谋士(正史中邬思道并没有在雍亲王府当谋士,后来是否进宫,不详)。
时为雍亲王的胤禛,把谋士的侄子派到十三弟府上当管家,当然也是颇有深意的。对于这一点,胤祥也心知肚明:“我的府上,三哥八哥的眼线不少,我已经习惯了。”那意思是反正多一个戴福宗不多,少一个戴福宗也不少,随他去吧。
戴福宗被杀,胤祥不闻不问,但是胤禛却大为光火,把这件事当做了高福儿的三大罪之一。
电视剧把高福儿高坎儿合二为一了,因为电视剧里高坎儿的“罪行”,在二月河原著中属于管家高福儿。
这个高福儿的下场,套用一句网络热词那就是“极其舒适”。
胤禛在敲打斥骂年羹尧之后,开始给府中众人发年终奖:“上等十二名,每人得一百六十两,中等一百五十五人,每人得一百两,下等四十三人,各得七十两。”
胤禛如此大手笔赏人,可见他并不缺钱——任何朝代的皇亲贵胄都不缺钱,所谓缺钱,不过是欲壑难填而已。曾经向内务府借钱儿碰壁的雍亲王胤禛,不算他“食亲王双俸”的两万两白银,仅仅一处庄园上缴的年利,就是两万四千一百一十八两。
雍正发完年终奖之后,马上下令大家一起动手堆雪人。
大小人丁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出声:“其面如铁的雍亲王,今天怎么忽然童趣大发?”
一个大雪人堆好之后,胤禛下令推出了五花大绑的管家高福:“把这个作恶多端的奴才填进去!踩结实了,浇上水,冻结实点!”
年关岁末,滴水成冰。连闷带冻,高福没多一会儿就死掉了。眼看着一个大活人竟被这样处死,家奴们个个心惊。趴在窗户里往外看的丫头们,有的竟吓晕了过去。连杀人如麻、铁石心肠的年羹尧,也不由得心中突突乱跳。
一向铁血无情的四川总督(电视剧里是巡抚),二品封疆大吏年羹尧,为什么看见高福被活埋而胆战心惊?其中原因很简单:他自己也不干净。有罪的高福被埋掉了,所有的有罪之人,最终都难逃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