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丽、牟林翰的悲剧,在中国绝对不是偶发事件。如果不是发生在北大,类似的事情,在中国发生了,除了会给亲人增加痛苦,可能连一丝水花都不能泛起。大众不会知道,知道也不会上心,而一个生命就这样没有了。
昨晚读到南方周末的文章(已删除)知道了这个血淋淋的新闻,又读了三联的文章(骂南方周末带偏节奏)。今早看了包丽朋友的文章(想了解事情细节,点这个蓝字)。不管作为媒体应该如何强调客观,强调不要有罪推定,但是那些血淋淋的截屏内容,让我越来越“不寒而栗”。
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是北大学生会副主席,一个是文艺部部长。一个是北大法学院,一个是政治管理学院。无论怎么看,这件事发生之前,他们肯定是父母的骄傲,能够文体与学业齐头并进,家庭也应该是相对富足的,父母肯定是认真培养长大的。
现在,男生已经被人肉出来,他初中、高中就读于北京的顶尖中学——北师大二附中,高中读的还是中国最顶尖的文科实验班。高考前,他被班主任推荐,通过北大自主招生的博雅计划,拥有了高考降分30分的资格,进入了北大政治管理学院行政管理专业。
女孩子也是如花似玉,青春靓丽。
可现在,这两个人间宠儿,一个基本丢了性命(我真诚祈祷包丽能够恢复健康);一个基本丢了前程(我也祈祷他被判刑,被社会唾弃,不耻,不能再混到风生水起)。
身为一个父母,我自然而然把自己带入母亲这个身份,我们培养一个孩子长大,当然要防止TA内心变态,可还要防止TA被变态盯上,如果被盯上了,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让TA活下来啊!
今天,牟林翰的父亲被人肉出来了,照片,工作单位统统曝光在网上,有的家长马上为此担忧,要是自己家孩子没养好,简直是要溅自己一身血,反噬的力量太大了。
每个家长都胆战心惊。
我们真的不能为这样的事情,做些什么了么?我们的教育,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前几周的奇葩说里有一个辩题:
大学必修恋爱课,你支持么?
结果支持方失败,反对方胜利。其中,不支持的邱晨有一句话深深打动了我:如果恋爱课这么重要,为什么到了大学才上,应该从小就开始上啊。
是啊,我们的教育里是不是缺少了什么?如此璀璨的两个年轻人,内在却是一片破溃与恶臭。
男生对女生的做了如下行为:
称男方为主人
让女生自扇耳光,花女生的钱
在身上纹“牟林翰的狗”
拍裸照、性爱视频
怀上孩子再打掉,留病历单
做绝育手术,永久绝育,
切除一段比较长的输卵管,带回来给他
高密度语言凌辱
而女生呢,一个月之后,日渐屈从,逐一照做,最后逼死自己。
而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年多。这中间她就没有想到这些事都很过分么?她为什么没有发出救援的信号?还是我们都没有接受到那微弱的求生渴望?她的父母呢?学校呢?朋友呢?救援机构呢?她自己的内心动力呢?(我不是谴责受害者,我只是觉得可惜)
TA们对于生命都没有最基本的敬畏,也不知道人际交往的边界在哪里,更不知道如果所有状况都发生了,在生死边缘试探的过程里,一个年轻人到底该去哪里求助?
我们的教育是不是要考虑加上生命教育?是不是要考虑教给孩子们保护自己的方法?是不是要告诫孩子们在亲密关系里个人界限是什么?恶人的特征是什么?对你下手的警报是什么?爱是什么?救命的方法是什么?真心相爱与互相伤害的区别?等等。
这不是理想主义,也不是文艺不落地,这是每个人生命里终会面对的问题。而我们大多数人都是靠着试错和煎熬,挣扎着穿越过来,没有任何指路明灯。
美国教育法修正案第9条敦促美国高校履行防治性骚扰的义务。每个学期一开始都有关于这个主题的培训。
在许多美国高校,学生只要觉得受到了“严重困扰”和“精神威胁”觉得“受威胁或不安全”,即可以向法院申请人身保护令。
并不只是殴打才是暴力,任何打扰别人平静生活的行为,干扰了对方的情绪并且令对方长期缺乏安全感,即可申请。
这并不取决于被告人是否做的对与不对,而是这个行为是否客观上打扰了受害人(电话、网络、面对面等)。
一般法院可以批准禁制令,要求被告人2-3年内不得接近受害人,必须离受害人90+米远,不能靠近TA的房子、车子、工作场所。如果在外偶遇,必须扭头立刻就走,不可搭话。违反了禁制令本身是一种罪行,会面临几千刀的罚款和坐几个月的牢。
高校的女性中心(Women'sCenter)还会给受害者做心理支持,得到咨询师团体的帮助!
美国最近发生的案例。
据CNN消息,美国马萨诸塞州检方周一(10月28日)宣布了一份起诉书,指控21岁的韩国籍女子柳仁英(InyoungYou)犯有非故意杀人罪。该起诉书针对22岁的波士顿大学学生亚历山大·乌图拉(AlexanderUrtula)的死亡。
5月20日,乌图拉在大学毕业当天,从一个停车楼跳楼致死,当时他的家人在新泽西州的小镇上等着他参加毕业典礼的仪式。柳仁英通过手机定位追踪到了乌图拉的位置,在他从停车场跳下身亡时就在现场。检察官描述了他们的恋爱关系是一种虐待和操纵模式,柳仁英在精神和情感上“提出了要求和威胁”并对乌图拉“完全控制”。并且,她已经意识到男友的沮丧情绪。
柳仁英和乌图拉都是美国波士顿大学的学生,在长达18个月的恋爱期中,柳仁英对她的男友“身体、语言和心理上都有的辱骂和虐待”。
律师说:“在乌图拉先生去世之前的几天和几小时内,虐待变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有力并且更加卑鄙。”这对情侣在乌图拉去世前的两个月里交换发送了75000多条短信,有47000条是柳女士发的。调查人员通过大量短信了解到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情况,柳仁英企图鼓励乌图拉“自杀”或者“死亡”,称没有他,她和他的家人与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更好。
检察官说:“我们会让被告对她无情的、不顾后果的、虐待的、犯罪的行为负责,以此来纪念Alexander。”
我会持续关注这件事情的发展,不要如同各种热点,一周之后,一片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