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事件的线索不好收集,很多文章已经404了,微信上能搜到的基本都是二次传播的作品,内容出现短缺,所以这里整理一份。该文章可能会出现错误点,后期会在博客更新(原文阅读)。
该事件是由南方周末微信公众号率先报道的,原作者柴会群➊记录了该事件的大概经过,随着案情在网上的持续曝光(在微博发酵),并在部分自媒体的催化下,案件舆情由畸形的爱情观走向PUA化。此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而后相继报道的澎湃新闻、新京报及南方周末均在一个时间点删除相关文章(2019年12月12日21点40分左右)。
南方周末的原文《“不寒而栗”的爱情:北大自杀女生的聊天记录》以穿插聊天记录的方式讲述两个大学生从相知到相恋,再到以一方殉情自杀而结束的真实故事,但这其中的两人的恋情且越来越异常化。为了读者更好地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我提取了其中的线索,不过你要是在阅读我这边文章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我还是建议你花15分钟查看原报道。
PUA,Pick-upArtist,也叫泡学、把妹达人、搭讪艺术家,原先指的是一群受过系统化学习、实践、和不断自我完善情商的男性。后来泛指很会吸引异性,让异性着迷的男女们。在中国PUA文化中,多以骗炮为目标,也有骗财的。PUA的传播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第46条规定属违法行为
包丽与牟林翰
男的叫牟林翰,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2015级大四学生,在媒体报道中,是死者女性大包丽一级的学长,长相明星脸,在女方描述中,牟的性格是“很像那种会家暴的”,牟的心理属于不健全的一类,其恋爱观也表现得畸形,在整个恋情中,多次要求女方作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比如先怀孕再流产然后留下病历单、作绝育手术、要求女方文身“我是牟林翰的狗”,文身过程还要录下来,男方后期在聊天中称女方为“妈妈”,而自己则为“宝宝”。
牟林翰
女的叫包丽(化名),北京大学法学院2016级大三学生,虽然在报道中未披露,但是很大可能性是包丽是主动追求牟林翰,可能看中其颜值及家庭条件(原报道中指出,包丽称牟林翰是“北大刘昊然”,在向中学同学提及喜欢牟的原因时,说到一切太合适了。这里不是偏见,选择恋爱对象的条件是个人的权利),在包丽的好友描述中,包丽性格原先是一个坚强、乐观、独立的现代女大学生,在与牟林翰确认恋情后,价值观和性情开始发生转变。
包丽(化名)
在两人交往前,双方都是各自有男女朋友的,这段“友情”维持一年多,于2018年中旬,两人的感情却持续升温开始,并各与原来的男友、女友分手,最终走到了一起。两人交往过程共计有四次性交行为。在原报道中,我们是可以看出两人的聊天中或多或少透露出字母圈属性(偏向SM属性,关于这一点,包丽的朋友发布《我是北大自杀女生包丽的朋友,真相远比你知道的更可怕》一文中指责原作者柴会群有意放大该属性,文章还指出事件的本质因归根于精神控制和精神暴力,也正是这种行为导致包丽的价值观发生扭)。
事件经过(按时间线)
包丽和牟林翰均为北大学子,两人在2017年上半年相识于校学生会工作期间。2017年中期学生会调整后,牟林翰当选为校学生会分管文体活动的副主席,包丽则任文艺部部长,两人交往借此正式相识,此时,两人并非恋爱关系,双方各自有男女朋友。(下文将以包、牟指代两人)
2018年5月,牟鼓励包参与学生会竞选,也正是这个竞选,迎来两人的热恋。包在学生会竞选中落败,至此,两人的感情却持续升温,并各与原来的男友、女友分手,最终走到了一起。
相处期间,包形容牟的性格是“很像那种会家暴的”,牟对此的回应则是“从来没好过”(指其性格,该回应是两人在校会期间的对话),两个正式恋爱的第二天便因为牟的前女友的事情吵架。关于两人相处期间,牟是否有身体暴力对待包,目前没有直接证据,关于网上传播的家暴则是包母有意传播,不过从包和中学同学黄过往的聊天记录可以知道是不明显的,牟对包的暴力仅限于精神暴力。(编者按:广义的暴力包括身体、性、精神、财务或情感等方面,并非特指身体暴力)
2019年1月1日凌晨,包与牟的聊天记录中,牟自称是因为受到另一个异性朋友的提示(该异性是否真实存在无从考证),才意识到女孩子的“第一次”对男人的重要性。他向包丽转述自己这位“朋友”的话:“这(女孩的第一次)是一种象征性的风险,她说之后的性就会随便多了。”
牟向包说,这位“朋友”的话打破“一直以来给自己的幻想和安慰”。而后的聊天里又表达“我不想当一个可怜鬼,我不想当一个接盘的人”。此时的牟已经开始变得”魔怔”起来。
包丽与牟林翰聊天记录2019.1.1/凯旋十二(WEIBO)
2019年2月初,牟再次向包表达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对一个女孩来说,所有的第二次都没有意义”,并向包说”你把最美好的东西奉献给另一个人“,对此,包的回应则是”我说过我最美好的东西是我的未来“。
期间,牟逼问包丽和前男友的性爱细节,并要求包以包母的健康发毒誓,并后要求在后的语言交流以主人(指牟)、狗(指包)相称,后期又以妈妈(指包)、宝宝(指牟)相称。
2019年2月4日,凌晨,包与中学同学黄在微信聊天时解释自己被牟灌入价值观,开始觉得女孩子的第一次很重要,认可“对方越爱你越会介意”观点,原文记录:“我现在被他洗脑了“,“他说男生都会介意,越爱你越介意,所以他说自己很爱我。他以前打辩论的,我都被他说服了。”“我以前不会对做过的事情后悔,我现在觉得好后悔。”
2019年2月5日,牟在微信上向包提出要求拍其裸照以此作为如果包离他而去的“惩罚”,并“保证”只有包不离开他的时候才不会被放在网上,作为交换条件,牟会娶包为妻。于是包答应了牟的要求。(事后包母在包的手机看到女儿的裸照和两人的性爱视频,牟本人应该也是有保留副本的)
包丽与牟林翰聊天记录2019.2.5/凯旋十二(WEIBO)
2019年6月11日,包与牟在微信上发生争吵,两人提出分手,牟主动表示“努力忘掉彼此”,后又转变辱骂包,并以包在两人交往时的承诺“离开一方就会去死”为由让包去死,其后,包答应牟的请求在宿舍割腕,所幸当时伤得不重。两人的感情在此稍微“好转”一些。
2019年7月初,包从宿舍搬到牟的北京家中(尚不明确是包自愿搬去还是牟的要求),两人的情感冲突在微信聊天上转移到语言接触上,发生多次争吵,但是均已包示弱收场。此外,通过两人的聊天记录可以知道牟有要求包打自己巴掌。
2019年7月13日,包离开牟的北京住处留下字条,并拒绝牟的所有来电。
2019年7月14日,牟来到包的宿舍楼下要求包出宿舍楼,并以死威胁。
包丽与牟林翰聊天记录2019.7.14/凯旋十二(WEIBO)
当天,包已经下决心和牟分手的,这从两人的聊天记录可以看出,聊天记录显示牟要求包括:孤独终老,不再找其他男朋友;为其怀一个孩子再打掉,保留堕胎记录;做永久绝育手术,保留病历单及被切除输卵管。以上要求,包均同意了,换来了两人的“分手”。
包丽与牟林翰聊天记录2019.7.14/凯旋十二(WEIBO)
2019年7月16日,牟对上述要求达成的分手出尔反尔,拒绝两人的分手
2019年8月,学校暑假,包回到老家广东(只呆了8天),根据包母的说法,此时,包回广东属刻意逃避牟。期间两人微信聊天上再次发生争吵,牟的情绪波动较大,一连发40条微信信息辱骂包,并扬言要自杀(服用20粒安眠药),事后,牟通过微信向包发送了洗胃的医院诊断书。
包丽与牟林翰聊天记录2019.8/凯旋十二(WEIBO)
2019年8月底,牟的行为和语言都变得很极端,在两人的聊天记录上,牟质疑包的种种行为和过往的性爱经历,并用言语诋毁包的人格。也在此期间,提出要求包在身上纹“牟林翰的狗”,纹的过程还要录下来。
包丽与牟林翰聊天记录2019.8/凯旋十二(WEIBO)
2019年9月17日,包在微信对黄说:“我现在想一想爱情,我觉得不寒而栗。”
2019年10月9日下午3时左右,包丽从牟林翰的北京家中离开,前往在网上预订的宾馆房间(下午17点40分达到),18点18分,包丽在网上购买的晕车药送至包丽所住宾店房间。在服下药物之前分别向其母和牟林翰两人的微信发送信息,
包丽生前聊天记录及微博推文/南方周末
18点19分包丽与牟林翰的微信聊天中,其后牟林翰也意识着包丽的不对劲,19时许,牟林翰利用苹果手机的定位功能,带上平常称呼自己大佬的小弟准备前往定位的宾馆寻找包丽。19点13分,包丽在自己的微博发布了一条私密推文“我命由天不由我”。牟林翰同小弟来到宾馆一间间敲门寻找,最终在第11层的房间找到了包丽。此时的包丽服用的晕车药的药效已经发作进入半昏迷状态,些许还能走路,牟林翰和他的小弟将其送到附近医院,
2019年10月9日包丽服药自杀陷入昏迷。
2019年11月7日,包母从警方拿回了包丽的手机,查看其女儿与牟林翰的聊天记录,得知女儿这长达一年的精神折磨,意识到自己与女儿的沟通存在问题,为此感到自责。事实上,包母此前就做好包丽出国留学的事宜。
2019年12月12日,南周记者柴会群撰写的一文《“不寒而栗”的爱情:北大自杀女生的聊天记录》在网媒和纸媒发布,包丽和牟林翰事件开始发酵。
同日,北大校方封锁消息,网络部门协助删除相关贴文。
2019年12月14日,微博、微信等平台撤销北大、包丽等热搜。
在这一年中,包遭受牟的精神暴力是有向外界求助的,这其中包括中学好友、包母,其中以中学好友最为知情(就是后来发布了《我是北大自杀女生包丽的朋友,真相远比你知道的更可怕》的那位,但是文章已经404了)
舆论走向
整个事件曝光后,呈现三种舆论走向,第一,批评现代大学生的爱情观(包括处女情结),第二,原作者本身报道的争议,第三,PUA。三种不同舆论走向也代表着三种不同的人群,
批评现代大学生爱情观的,是最原始的媒体舆论走向,大多以两人的转折点“处女情结”为切入口,如今社会,如果男方有存在“处女情结”,在性解放群体看来这一现象属于传统的爱情观,男人就不应该有存在处女情结,也似乎成为了政治正确。
柴会群作者是一位早前就有争议的记者,而在这次的文章,部分记者对他的文章真实性提出真实性及文章叙事风格质疑,也有些对其报道风格脱离记者原有的客观精神,反对的一方包括三联生活周刊的尤铭(仅不支持该叙事风格)、北大法学博士曹志勋(在其朋友圈指责作者脱离客观事实),支持的一方有新闻实验室的方可成(认可文章,但指出文章大忌所在,报道中披露了女方所使用的一种冷门自杀方式),也有一些异见者认为该做法可取的,它可以保护女性一方。
PUA则是自媒体走向,在媒体中,仅有澎湃新闻一家沿用该走向,该事件与PUA存在关联不大,但是牟一些行为与PUA存在相似性,一些自媒体便将舆情转移到了PUA话题上,制造社会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