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2日,市发热患者定点诊疗医院红十字会医院,发热门诊内人满为患,医生身着防护服接诊。图/财新记者蔡颖莉
“我现在在自我隔离。”管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1月21日-22日,他和团队来到,希望可以帮助找到动物源和对防疫工作的合作,但“有心无力,悲从心来。”管轶:我是21日到达,下午3时到了当地的一个菜市场叫小东门市场,看到的场景一片祥和,好多人还忙着置办年货,我对此极其惊讶。因为这次肺炎发源于华南海鲜市场,目前动物感染源还没有找到,而其它菜市场看起来卫生情况也不理想,小东门市场地上是潮湿的,卫生状态十分恶劣,通风设备也很差,我观察市场里的民众只有不到10%的人戴上口罩。此后,我又见了一些当地部门,到了晚上我判断,疫情在已经无法控制了,就连我这种也算“身经百战”的人都要当逃兵,于是赶紧定了22日的出城机票。财新记者:你在找寻动物源头等工作有什么进展?管轶:我吃了不少闭门羹,愿意合作的科研机构并不多。他们管理很惯性,也许认为自己更有能力。财新记者:如何研判接下来疫情走势?管轶:爆发是肯定的。“九省通衢”,加之错过黄金防控期、以及春运大潮,有些人不作为。我也算身经百战,经历过禽流感、SARS、甲流H5N1、猪瘟等。但对于这次肺炎,我真的感到极其无力。根本没法跟SARS疫情相比较。当年SARS最初是在珠三角几个城市发病,之后是北京和香港。保守估计,此次感染规模最终可能会是SARS的10倍起跳。我经历过这么多,从没有感到害怕过,大部分可控制,但这次我怕了。......当下大敌当前,举国之力共拒之,作为病毒学的顶级教授,管教授对大众释放如此浓重“末日感”的表述,让人颇为错愕。
根据官方的介绍,管轶为香港大学新发传染性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以及流感研究中心主任,研究集中在流感和其他新发呼吸道病毒的生态、演化和发病机制。
据百度百科,管轶62年生人,78年高考,83年毕业留校任教。86年开始在协和读研,93年赴香港大学读博,方向是猪流感与禽流感的进化研究。95年赴美国交流访问,97年获得博士学位并开始从事博士后工作,2001年任香港大学微生物系助理教授,同年担任汕头大学医学院联合流感中心主任,这时候也才39岁。
2003成为港大副教授,05年成为二正教授,07年担任汕头大学微免教研室国际感染与免疫研究所主任,也不过是45岁。
但2005年管轶所在的汕头大学实验室在05年的时候被农业部查处了……
据报道,原因是违规实验。但他却宣称是“中国政府不喜欢科学家在禽流感领域独立工作”。
如果大家还有记忆的话,2005年,中国爆发了禽流感。而管轶教授的实验室被查封也是在此期间。
有记者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会上就此求证。时任国家首席兽医师、农业部兽医局局长贾幼陵曾详细辟谣。
管教授另一个最广为人知的成就是“成功确定了SARS冠状病毒及其活禽畜市场的传染源,帮助中央政府成功避免了2004年年初SARS的再次爆发。”他当时查到的宿主是果子狸。(但宿主和源头还是有点区别的,SARS冠状病毒的源头是中华菊头蝠。)
据网友@半梦半醒的露水统计,学术方面,管轶有10篇science,9篇nature,3篇NEJM,10篇柳叶刀,7篇nature子刊,14篇PNAS,h因子96,连续五年高引学者,微生物领域排名世界第十一。
但江湖上还流传一些关于管教授的传说。
管轶在财新文中表示,他判断此次疫情比SARS要严重,并且感染规模“可能会是SARS的10倍起跳”。
而一个礼拜前,管轶教授在接受大公网采访时的判断还不是这样。回头读来甚至可以说有些“盲目乐观”。与“财新”文中可谓判若两人。(不禁怀疑是管先生性情突变还是……)
以至于有人怀疑,管先生是在借媒体“炒作”。
不过,管轶先生似乎是“习惯性”悲观,在历次疫情中都有过相当过激的表达。例如05年禽流感时接受“加拿大环球邮报”采访时成“禽流感在中国已经失控”。
在猪流感疫情期间,也曾对《南方人物周刊》表示“疫情大暴发已进入倒计时。这种病毒在人与人之间的传播,短时间内还不大可能得到遏制。”,并且他格外担心的是,如果猪流感蔓延至中国和印度,将会出现“许多问题”,因中印两国人口密集,而且卫生基础设施仍不完善。
目前,等多地已经封城,困难诸多。比如口罩、防护服等物品紧缺,当地医院床位和人手紧张等等。释放悲观信号无益于解决困境,更何况是公众人物,期待管轶教授能在专业上发挥更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