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本文所有言论皆为作者在围观该事之后的思考,作者本人的身份是一名普通女大学生,言论或显狭隘,但也希望您可以从中获得一点点思考。
本文有三个板块——“事件回顾”,“引发热议”和“旁观者反思”。
01
事件回顾
【该时间线根据网上资料整理所得,或有微小误差】
2018年2月,包丽喜欢牟林翰(此时,包丽有男朋友)。
——两人因工作关系一直有联系。
2018年5月后,包丽在北大学生会竞选失败,而两人也都与原来的男女朋友分手,感情升温。
2018年8月,确认男女朋友关系。
——在一起第二天就开始因前男女朋友的事吵架,“一开始是因为(牟林翰)前女友的事情吵架,慢慢地过了几天之后,牟林翰很介意她前男友的事情。”
2019年1月1日第一次提到非处女问题。
——2019年1月到2月4日期间的某一天,包丽修改备注,称牟林翰“主人”。
2019年2月4日,包丽向朋友坦言自己很后悔,“他说男生都会介意,越爱你越介意,所以他说自己很爱我。他以前打辩论的,我都被他说服了”,“我以前觉得我不会为做过的事情后悔,我现在好后悔。”
2019年2月5日,牟林翰要求包丽“拍一组裸照”。
——这段时间内,牟林翰还提出纹身要求,“我是牟林翰的狗”。
2019年6月11日,提到分手,包丽第一次割腕,
“......你之前不是还答应我离开我就去死吗?你去吗?是你答应我的吧?嗯?”
“我答应你。”
但两人最终和好。
2019年7月,两人同居。
2019年7月13日分手,牟林翰自杀威胁,次日和好,但争吵不断。
——此期间,牟林翰让包丽切除输卵管并带回来给他,包丽同意。
2019年8月9日,牟林翰给包丽发了一张服用过量安眠药的诊断证明,说“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我不敢死,对不对?”【目前网上出现该证明造假的分析】
2019年9月,包丽曾给牟林翰转过七千元称“不想欠他太多”并疑似在朋友圈“秀恩爱”(公布两人“法考”通过的消息),该月两人也多次因前男友争吵。
2019年10月9日,包丽自杀,死前给牟林翰发了以下信息:
“此生最遗憾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遇到了熠熠闪光的你而我却是一块垃圾。”
牟林翰回复:“妈妈(这是他对包丽的称呼)你在哪里,宝宝好想你。”
包丽说:“妈妈今天给你谢罪了。”
【以上时间线多是根据聊天记录获知的。需要注意的是,微信聊天不是生活的全部,所以此期间也一定有被我们忽略的东西。】
2019年10月12-14日期间,牟林翰在医院对包母说她女儿是骗子,之前有过男朋友,不是“洁白之身”。
2019年11月7日,包母拿到手机,得知真相。
2019年12月10日,南方都市报记者电话采访牟林翰,其以“涉及隐私”为由拒绝回答。
2019年12月12日,《南方周末》首发相关报道,引起热议,但是,热榜秒撤,相关问题也一直被限制。
现状:在作者着手收集资料及相关言论时,南方周末的《“不寒而栗”的爱情:北大自杀女生的聊天记录》和《我是包丽的朋友,真相远比你知道的更可怕》两篇文章已被删除。牟林翰被取消保研资格。
0
2
引发热议
大家对此事的看法也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
在报道刚刚发出的时候,有人因两人之间的称呼(主人与狗)而认为这只是一次字母圈事故;
有人因为两人的关系是男女朋友,认为这只是一起情感纠纷所导致的恶劣结果;
在原报道中,记者用许多笔墨去描述男生对于女生的伤害,所以也有人开始批评男生的残忍。
随着热度的不断上升,人们开始更加全面地去看待这篇报道,于是又有了关于报道本身的导向问题,pua,男权女权争议以及官僚影响的讨论。
在这之中,最突出的就是pua。人们对于pua的讨论量非常之高,一时之间与pua相关的一切都被推上风口浪尖。
(pua是什么?是如何进行的?在12月17日的一锅中已有介绍)
但是今天,作者想说的是,牟林翰的行为真的是pua吗?
pua的目的是与异性发生性关系,而纵观事件经过,牟林翰的目的绝不是此。
虽然说牟林翰的行为不构成pua,但他也确实对包丽进行了精神控制。
可我们也应该认识到的是,精神控制其实很常见,老板与员工,老师与学生,甚至家长与孩子,所以情侣之间的精神控制不足为奇,真正可怕的是,包丽在受到并且也察觉到牟林翰的精神控制之后并未逃离出来。
当然,也有言论称: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牟林翰是典型的偏执型人格障碍。而包丽是孤独而脆弱的,严重缺乏对自我的肯定与保护。
并且,过度关注pua或许已经偏离了事件本身,在这件事中,包丽与牟林翰之间完整的情感经历究竟是什么?是什么诱发了两人的行为?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方式如何?这究竟是是个例还是具有代表性的社会普遍现象?如何向大众普及正确的恋爱观?此类问题或许才是应该关注的重点。
此外,关于《南方周末》那篇报道写作的讨论也颇多。
目前,该报道被指出的错误主要有以下几点:
·爆出包丽个人社交媒体信息
·使用人物真名(女方化名,男方真名)写文章
·过多描写牟林翰家庭背景和学校职务
·报道不够公正客观,不做平衡性报道,“男方的声量被刻意认为的大幅度掐断”,有引导舆论嫌疑(指责男生)
·男女主之间仅有聊天记录作为支撑,对事件报道并不全面
但因为这些我们就要否定该报道吗?
首先,这篇报道并没有模糊视线焦点,从未强调非处女这个问题。
《南方周末》使用的标题是《“不寒而栗”的爱情:北大自杀女生的聊天记录》,而腾讯新闻在转载文章的时候,将标题改为《不寒而栗的爱情:因为不是处女,北大女生遭男友精神折磨后自杀》,相较之,该报道并没有什么个人引导之意。
其次,该报道并没有过度依赖聊天记录。
由于包丽已是脑死亡状态,记者不可能从她那里获得更多资料,那么以其聊天记录作为依据也是有情可原。另外,记者也从包母,牟林翰本人,他们的同学等多人那里获得了相关资料,已尽力还原事情经过了。
还需要注意的是,事发已经两个月,北大方面在该报道发出前没有任何消息传出,这已经不正常了。
而牟翰林是官二代这个身份也对该报道发出有一定威胁。
03
旁观者的反思
Q:
pua有罪论?
A:
pua的本意是搭讪,严重点的目的是与异性发生性关系,绝不是精神控制与精神虐待。它在初期随着“性解放”,女权主义,摇滚盛行等不断被实践,得以发展,如今pua更多的是呈诈骗化发展,甚至引发商业诈骗犯罪。那么,pua究竟是好是坏,或许要依实际行动和目的而定,不该一网打尽。
Q:
精神虐待的受害者都是女性?
A:
当然不是。
在今年的5月20日,美国发生了一起与包丽非常相似的自杀事件。死者是美国一男大学生,Alexander,跳楼而亡。
同样的,当他的父母打开他的手机后,人们发现这不是简单的自杀。
在Alex自杀前的2个月中,他的韩国女友You给他发送了47000条短信,其中有大量的信息都是对Alex的贬低,让Alex去死吧。
同时她禁止Alex与朋友交往,每当Alex试图反抗,她就以自杀威胁。
而美国检方调查发现,当Alex发出消息告诉女友自己准备自杀时,You并没有阻止,
甚至,她根据Alex的手机定位来到那栋楼附近,亲眼目睹了Alex跳楼的全部过程,并且在当日就收拾了行李,逃回韩国。
Q:
那么为什么在我国频繁受伤的是女性?
A:
因为社会上性别的不平等,因为对女性“社会屈从性”的教育。
Q:
是什么诱发了牟林翰一系列的行为?
A:
纵观其生长过程,不论是家庭还是校园,他都是”上位者“。父亲是国家进出口银行山东省分行党委书记,自己是北大学生会副主席,三好学生。在这样的生长环境很容易促使其控制欲强,思维缜密,工于心计。另外,母亲的缺失或许是他情感退化的原因,他对待感情暴躁易怒,毫无安全感,注重自体。
Q:
很多人都说包丽不懂得反抗,她本身也有很大的问题,所以才没有脱离苦海,怎么看待这类说法?
A:
作者认为这种说法就是无稽之谈。
通过聊天记录,我们可以看到包丽有反驳对方的说法(“我说过我最美好的东西是我的将来”,“什么生生死死的跟爱没多大关系”),也曾多次提过分手。
她有自己的世界观和判断,也接受过高水平的教育,更是“安分守己”,“对死者会心怀愧疚”的正常人,当恋人以死相逼时,便选择了妥协。
当然作者也没有想为包丽树立完全无辜人设,毕竟在事情之初,她是可以选择远离的,但在后期,她也确确实实是受害者。
Q:
那么为什么这件事情会引起如此广泛的热议呢?
A:
在该报道发出之前,对于女性伤害的社会事件已有爆出,这时这篇女性受害的报道发出,就更进一步地刺激了关注女性安全的人的心。
当然,在本报道中,“自杀”,“北大”,“非处女”等关键词也极大地勾起了看客的猎奇心。
同时,“高校光环”再一次破裂也刺激了人们的神经。
Q:
法律?
A:在搜寻资料的时候,或因调查不够深入,也因作者学识浅薄,作者没有发现可以给牟林翰定罪的直接依据(美国那个相似案件目前也无定论)。
“如果牟没有罪,那么有罪的就是我们,以及立法机构、教育部门。因为我们的立法机构没有在相应领域立法,我们的教育部门没有教好这个人。我们罪在于:我们看见了不止一起这样的案件,却没有去推动立法。”
——微博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