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今天,新冠病毒已经侵入我们的生活超过20天。人与人之间充满隔绝,交流也在这种氛围下变了味儿,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掌握消息的真假,聊到最后只剩恐慌。 我想做些什么,给700位医生发去消息,请他们聊聊身边的真实情况。我想,他们才是现在最有发言权的人。 但他们真的太忙了,只能留下几句最想跟你讲的话,就要马上返回工作岗位。 有医生说,眼睁睁看着病人呼吸困难倒地,同事冲上去就做人工呼吸。 有医生说现在普通人也很危险。因为他们都去支援了,你得了其他病很难得到救治,请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 还有几个医生发出请求,他们说,等这场疫情过去,有个卑微的愿望需要你来帮忙实现。 你可以把这篇文章,当作是700位医生在你身边,他们各有各的叮嘱想说,也想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都在安慰你:“别怕,我还在前面。” 你愿意和我一起拆开700个医生的信吗? 这事儿需要有点耐心,再加上一点勇气。
我在广东三线城市,属于应急系统,街道、社区一线的工作人员压力巨大。
前一阵儿上班路上遇到邻居,她是区政府工作人员,她说最主要的是没有足够的防护措施,也没有防护服,口罩都是自己准备的一次性医疗口罩。怕不够,口罩还要省着用,用过了时效消消毒继续用。
入户排查接触的人多又杂,传染机率真的比普通人大得多。我问她怕不怕,她说怕呀,上有老下有小的,但是职责所在,怕也要上。
我们上级单位的科长在核心科室,年前就开始连轴转着工作。有天晚上开完会,他问局里领导,说家里孩子发烧,能不能回家一趟看下孩子,局长当场就掉了眼泪。
还有一个在广州的朋友,老公在基础部门,初二开始上班,12点才回家。她是护士也要上班,可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没人看管,只能让11岁的姐姐带3岁的弟弟,她不时通过手机看下家里监控。
我身边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在疫情面前却没有退缩,他们既是普通人又是英雄。向所有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工作者致敬!
下面那张照片是我们急诊科的护士,知道要去支援,第一个报名。
他的新婚妻子也是我们医院的护士,虽然担心,但很支持他。接受采访时,他们说本来俩人想要宝宝的,但疫情当前,只能延后。记者问想跟丈夫说什么,她隔空喊:“老公,我爱你!”
我初一回家的路上遇到交警劝返,路上进行体温检测排查,堵了一个小时。
那时,我告诉爸妈不回家了,爸爸反复问:“真的吗,可不可以从小路绕回来?”
我以为是他太想我们而不顾全大局,让我们强行绕路回家,便有点不耐烦地回答了两次说,你看一下新闻就知道有多严重了。
后来爸爸说:“那好吧,回不回来看我们都是小事,你们赶紧往回走。”
原来爸爸只是想保护我们,怕我们在路上被带走隔离,那一瞬间我泪流满面。离家里短短二百公里,已经走了一半,然而却无法再靠近一公里,见不到我本来一年才回家乡见一次的父母了。
车掉头的时候,我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那一刻感觉离家那么远。
我虽然远在内蒙古,但当刚爆出因疫情封城的消息时,妈妈所在的医院就通知所有医护人员随时待命。
初三那天下午,便发生了突发情况。有个中年男性刚挂完号就大口喘气难以站立,紧接着就踉跄着摔倒在电梯口,妻女吓得手足无措,只是跪在地上哭。周围病人也连连后退,那一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让眼前这个人倒地不起。
男子的皮肤迅速发紫,围观的人开始大声呼救,闻声飞奔而来的大夫没来得及戴手套口罩就开始抢救,检查、按压、人工呼吸。
没有人想如果是病患这样亲密接触会沾染什么病毒,没人顾虑口对口呼气会有什么后果,当时的医生脑子里只有一个词:黄金三分钟!
万幸,男子是因为酒后吃抗生素引起的窒息。虽然心跳呼吸都已停止,男子最终被抢救回来了。但不幸的是,因缺氧时间超过十分钟,大脑损伤不可逆。
都说,疫情是检验人性最好的试剂。这些通过检验的至今仍在岗待命的医生,现在没有充足的口罩可用,只能将用过的口罩反复清洗消毒重复利用。
我只能每天祈祷,当地的疫情不要再严重,被感染的病人不要出现在妈妈医院里,否则当前的防护硬件,医护人员将无一幸免。
病毒病毒你快走开,春天春天你快点来。
我想从自己孩子的视角,说一下我的感受。除夕那天晚上,我在朋友圈看到了很多同事、战友发送的集结去的消息。
我就跟我的孩子讲,这些叔叔阿姨过年不能陪家人过年,他们要去帮助那些生病的人,去打败那个大病毒。当时我还告诉她,妈妈也要去,妈妈也报名了。
我的孩子只有四岁多,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跟她去讲这些事情对她意味着什么。可是几天后,我下班回家,听到孩子在跟奶奶讲,我的妈妈也要去,去帮助别人。
这是我身处疫情之中最大的感受。我每天都坚持在岗,做好我们医院的疫情防治工作,我没想到,孩子这么支持我,一瞬间心情很复杂。
现在,我们医院在待命,我也在待命中,随时有可能去,或者在北京的小汤山。有了孩子的支持,我更坚定自己准备好了。
我是一位临床新人,在一家普通省三甲医院上班,被定为了本次疫情的救治点。
医院在过年前一天征集志愿者去发热门诊,主任在群里发布消息的那一刻,大家都沉默了。
上面要求每个科室上报一人,前一秒大家还在抢红包,后一秒有如断网般安静。我本人单身也无甚牵挂,瞒着家人跑到阳台,私信主任要求报名。
主任先是说谢谢,然后下一句说,她已经把自己先报上去了,那一瞬间我蹲在阳台哭了…
大年初七,疫情还没有迎来拐点。而我所在的医院隶属军队,早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已经组织了医疗队奔赴。
如以往一样,每一次国家有医疗需求时,我的同事、军人们都会义不容辞。
我本来春节调了班回老家看看爸妈,初二下午医院接到紧急通知。我马上向家里人说明情况,狠心撇下没断奶的女儿,匆匆返回岗位。
2003年非典时期,我还在十八线小城里念中学,没太多印象。十几年后,我的同学们,都成为了守护这个国家人民的人。而我自己,也站在了医疗岗位上,感觉到作为医生自己身上的责任和义务。
其实,我们不是不怕死,更不是为了争什么荣誉,我们有血有肉有牵挂,我们也只是挣钱养家的普通人。不过是对患者抱有同情心,对这个职业抱有信仰,对社会抱有责任感而已。
我只希望,医护在前线奋战、尽力挽留生命时,人民群众、政府机关、相关领导们,能够尊重他们、相信他们、不要拖着他们的后腿,保证物资供应。起码,不要让他们付出了时间体力脑力,还要付出身体健康甚至是生命。
想小小地记录待业医务人员参与防疫工作以后一些寒心的事情。
我是一名持有医师资格证的待业医学生,大年初三由当地卫健委第一批抽调作为志愿者,给疫区来访人员每日测量两次体温。
参与工作第2天,警察送来一家三口,其中还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男主人22号坐高铁回来走亲戚,被送到了隔离酒店。
来的时候,因为警察害怕,不愿意让一家坐警车,我没有注意到他们是走着来的,还是开共享汽车来的。只是后来派出所与我交涉的一个多小时里,小女孩一直冻得在墙根蹲着。
最后的结果是三人自费在酒店隔离。这时男主人似乎想问问饮食等问题,习惯性往前走了走,可警务人员非常激动地站在三米远的门口伸手大喊:“你别动!站着别动!就在那说话!”那口气仿佛是在抓一个犯人。
人此刻于我们来讲,难道是罪犯吗?
而我站在旁边,只有最普通的单层医用口罩和医用橡胶手套、自备白大褂,还要每天给疫区来访人员测量体温,也包含22号才从返乡的一家三口。但我只是一个在医护人手紧缺时补上来的志愿者,甚至还不是党员。
最近社区都在招募志愿者,报名的人很多,不过辖区五百多名党员里只报了一名,其余大部分都是六十岁左右的老人。
卫健委领导来检查一个消毒用品,要戴上护目镜,拿一个检查报告,要戴上医用橡胶手套。而密切接触人员的医生却是用品紧缺,发一个90口罩自己酒精喷洒消毒重复使用,防护镜没有。希望领导不要让一线的医生也寒了心吧。
我是县级妇幼保健机构体检中心的一名医师。我所在的小城远离,到了年初二,大家才开始感受到这次疫情严重性。
从当时官方发布的消息来看,即使是一个接受过专业医学教育的在职医师,也确实没看到需要过多关注担忧的情况。我周围同事也没有谈论的,单位开会也没有提到。
可是,我还在空闲时间提供线上诊疗服务。有一个线上医师服务群,群里有的医师透漏了些真实的信息(他本人是外科医生,不直接接触相关病例):腊月二十八当天,我同事用CT检查发现的可疑病例就达到上百人。那时,群里的气氛开始有一丝紧张。
二十九到除夕期间,各种消息逐渐增多起来,初三开始全员上班在岗待命。
我所在科室不主要负责防疫,待命期间我随时关注医学网站上对此次疫情的报道、分析,对疫情有了自己的认识,内心也稳了很多。
同时我也利用平台新开的抗击新冠线上义诊渠道,将我所知道的信息传给更多的人,安抚一些人恐慌的心。
虽然不能亲自去一线,但我相信线上的付出同样能为解除疫情尽一份力量。
让我感动的是,当平台推出线上义诊活动时,群里很多同行都报名参加了,没有要求任何报酬,而且他们有的平时还要做单位安排的防疫工作(比如高速公路测体温,入户排查)。
我是江苏某医科大学附属院校的,目前研究生在读。
科室之前要求我们在一线工作,但不给相应的保护措施。他们本院的配发了N95口罩,但我们学生都是一次性口罩,而且限量,给病人换药都不给换口罩。
我们长期在一线,本院职工都是二线,防护措施却区别对待。学校通知我们在家等通知,他们急诊科却要求我们按时到岗,违背学校医院要求,还威胁我们不让毕业,不给规培结业。
我现在在麻醉科,做插管都不给提供护目镜、隔离服,直到后来我们去抗议,他们才拿出来,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有装备。
平时对待我们差就算了,这种时候还把我们推前面,说我们是逃兵,不给保护。作为医学生,我们很寒心,我们在临床做了大量贡献,帮他们分担工作,我们也是医护工作者的一员。
我是麻醉科的医生,初五开始上班,第一天上班负责听急诊气管插管(一部分呼吸不畅的患者辅助呼吸通气的管子)。
有疫情的情况下,科室启动了三级防护措施,但是没有防护用品,防护服和面罩都没有,全部给到感染科了,大家对急诊发热肺炎的患者还是比较忌惮。
怕什么来什么,我刚一上班,急诊科就喊插管了。简单询问病史,并非发热的肺炎患者,而是一名40岁的中年男性,脑干大量出血,血压250/140,呼吸衰竭。
他的妻子穿着睡衣,面色慌张而憔悴,一双眼睛有期待,有无助,更多的是恐慌。
管床大夫说,之前患者量出过一次高血压,再没测过,抽烟喝酒样样不缺。当天我下夜班的时候还看见他媳妇了,依然是那身睡衣。
现在医院感染风险大、资源紧张,很多其他病的患者无法得到像以前一样的救治。高血压的预后极差,倘若之前多注意,吃药控制血压何至于面临这样的结局。
我是一名神经内科专业的医生,刚入职一年多,目前还没被安排在抗肺炎疫情一线。
春节之后主任在群里通知了大家,按照国家规定,假期延缓到初九,但初七科里同事还是不由自主地全体到岗。
大家在科室见到彼此后都惊讶又欣喜,打趣问“你怎么来了”,原来每个人都怕这个特殊时期科里人手不够,怕出现战线疏漏的情况。
说实话,大家在一起时,我对于疫情的担忧畏惧突然褪去了好多好多。
前几天我们科要腾空病房,用来接收疑似病例。知道这个消息大家没有一个退却的,第一时间表示服从医院安排、随时待命。
同时大家也都说要赶紧跟家人说一下情况,安排一下,因为大家都意识到这是上战场,接收疑似病例,我们就是高危人群了——隔离自己是对家人的最好保护。
那个瞬间心里暖暖的,作为一名医生对社会的大爱,作为一个普通人对家人的小爱,都令人动容。最后,希望这次疫情早日结束,愿中国国泰民安。
我属于临床科室,但是我们医院目前不是定点医院,全县现在发现并确诊了一例,现收治在人民医院传染科,官方通报为轻症。
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待在家里,街上所有的饭店和娱乐场所都停业了。药店现在口罩、消毒液、酒精、双黄连全都卖完了,超市只剩红萝卜、白萝卜、大白菜,连青菜都没有了。
只有医院,只有医院,只有医院——这个唯一全年全天24小时营业且来者不拒的地方。
我仍然每天坚持上班,一个普通医用口罩戴一天,夜里十二点以后忙完才舍得扔掉。我没有别的想法,已有很多医护人员去支援,我留在家里照顾好自己负责的病人,不给社会添麻烦了,但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奔赴。
人这一生,总要有些东西比生命还重要。
我惟愿这次疫情平息以后,不要再有辱医、骂医、伤医、杀医的行为了,我只有这一个卑微的愿望。
我本来提前买了24号的票准备回家过年,那时应该还没爆出肺炎,不然我不会买票。
我说要看情况再决定回不回,可惜我妈妈不太理解,说了好多句“回家过年吧”。
还有一件小事,我跟影像空间的老板约好了回家前去拿关于摄影的书,当时我连门都不想出,但不去就是放弃了这个工作机会。
但他的态度跟父母一致,觉得我过于恐慌还有点搞笑。
我还发现四川人泡茶馆打麻将的习性下,心大得让人又爱又恨。我堂哥知道我不回去,也打电话跟我说你在想些啥子过年都不回来,病毒有那么远的嘛。
信息不对称让人无可奈何。毒舌王尔德好像说“唯愚蠢是罪”,说得有点狠的样子,但又有可能是可悲而残酷的所谓真相。
科比的突然离去给日常对白一记重锤,徐志摩,林彪,约翰.列侬……多的是死于无常的人。生活本身是最大的恐怖分子。
四川还没有延迟复工的消息,不过这些在累死累活冒着感染风险的医护人员、生死之间的患者面前,显得没那么紧迫。
我只相信劳伦斯说的——人绝对不要谋生,能生活下去就很不错了。
我们只是个四线小城,大年初一便确诊了一例。后来听说第一例确诊的患者是被拖来就诊的,之前去了很多人员密集的地方,当时觉得有点恐慌。
另外有一例确诊的患者,从回来后社区医院便很关注了,每天都有人去量体温,听说她的丈夫一点都不在意,在家连口罩都不戴,劝说也不以为然,结果也感染了,后来病情过重转上级医院。
医院隔离病房的阿姨,不愿意继续干了,院里给涨了工资。我老公是感染科医生,去培训院感知识时,阿姨说,我怕有命赚,没命花。
目前物资紧缺,外科口罩都支援了感染科,普通医用口罩也不太好领(防护力也不太够),有些病房便建议自备口罩上班。
我虽没在抗击疫情的最前沿,但一样要接触病人、看门诊查房。而且因为要把防护物资用在最前线的科室,我们都只能保证每天上班发一个口罩。
初三那天上午我上门诊,病人不多,但还是看了四十个,绝大多数病人都是戴着口罩的。
有一个病人,还没叫到她的号,就进了诊室。谁也没想到她戴着口罩的时候,突然就咳嗽起来了,但她居然把口罩拉下来了,对着诊室内咳嗽。大家都面面相觑,然后诊室里正看病的病人就很生气地把她轰出去了!
另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我在社区工作的朋友,因为要防控,把排查出来凡是有相关疫区经历的人,有症状的集中隔离,没症状的居家隔离。但是还是有不负责的,社区就每家派人24小时蹲点守着。
每天社区干部还要给他们买菜、倒垃圾、收快递,总之负责所有跑腿儿的事。我的朋友还在哺乳期呢,就主要每天负责跑腿了,后面有张截屏图,是她在群里说的。
这是我比较感动的,我俩是北京的一个医院,我毕业三年,她毕业一年,杨文老师事件刚过不久,又传来陶勇老师的事,说实话,当时作为医生,我们战战兢兢,但是当谈到去前线,谁都没犹豫。
我最感动的,就是她说的一句话“让我们手拉手,肩并肩,站在他们面前!”
我的老师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派到去的第一批中医专家。
老师工作几十年,从来没有好好享受过自己的假期,一直忙碌在临床第一线。今年本来是他第一次与家人一起出游过春节。我记得1月20号的下午,他还在给我们讲课、分发春节小礼物,1月21号早上就接到任务,要去深入疫情第一线去。
早上他早早的来ICU查完房,便悄悄地去了。到现在还在疫情第一线工作着,我们也不太能联系到他,估计真的挺忙的。
我记得有同事开玩笑问他怕不怕,他说:“我不怕,你们没看到我一身浩然正气吗!”
我可能跟我师门的人在一起呆久了,情感也不太会表达,我们都觉得国家有需要就应该冲上去,没有那么多矫情的话,就加油干呗!
话虽这么说,其实我每天都在为一线的老师和师兄担心着,他们也是普通人,遇到危险跑不过死神。
我院很早就积极响应抗战新冠肺疫情,连夜赶出了各种流程,做好隔离防护措施。可偏偏有些人,一点都不配合。
大年初一我值夜班,有个外耳道异物的病人过来看急诊,被我和医生都问了“是否有发热、去过、接触过人的历史?”
病人就很生气,大声骂道:“从楼下问到楼上,一直问,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我说:“谁能看出来?要是我感染了、我隐瞒了,站你面前,你愿意吗?问清楚是负责任,是为了你好。如果隐瞒,我们是要被抓去坐牢的。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病人听了秒怂:“我不生气不生气…如果我隐瞒我也被抓去坐牢…”
我们医护人员的假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要么留守广州,要么提前回去上班。我们任劳任怨不怕苦,麻烦患者长点心,国难当前,好歹配合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正能量的居多,大多数病人及家属都是愿意配合的,我们病区仅允许无发热的一个成人带一个幼儿进来病房看急诊,家属在门外等候病人,多数都是理解而且没有意见的。
陈拙你好啊,收到你的微信还挺激动的。我最近刚好开始上发热门诊的班,我现在是戴着口罩跟你发语音。
我本来是重症的医生,现在在发热门诊。这几天接诊的病人里面,有一家三口路过车站,回到西安之后在家里面已经隔离了16天。
警察应该是查到他们坐车的记录,大半夜给他打了电话,通知他第二天早上到医院来排查。他看起来没什么事儿,已经隔离十六七天,而且都没有发烧,就让他们回家继续观察了。
还有一个本地的年轻人,过年也不敢回家,一个人自己在外租了一个房间自我隔离。没想到发烧烧到不行,还是来了医院。
从我这个角度看,觉得普通老百姓也很听专家、国家的话,在家都自我隔离、观察,不跑出来添乱。我作为治疗疫情的医生,就尽量把我的本职工作做好。
也非常感谢你们来收集我们的这些故事,讲给大家听。总之,我们我们万众一心把这次疫情抗过去,谢谢你们。
谢谢每一个回信的医生,也谢谢收信的你。
千万人中,你看到了他们,也看到了最真实的当下。这里只是我收到的700封来信中的一部分,还有很多震撼的瞬间正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