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文章,建议每个女生一定要好好看看。为利所图的人很容易判断,但连自己都入戏,把你作为猎物、娃娃培养的人,却很难在前期识别。
下午6点,北大法学院大三学生包丽(化名)朋友为其发声的文章已经删除。
虽然原文被删,但背后的影响并未一起带走,留下了大众对PUA的讨伐,对其男友牟某翰谴责和背后家世的揣摩,以及无数亲历者的现身说法。
但造成这场悲剧的内核,说是PUA并不恰当,我觉得,这更像一场有预谋的狩猎活动。
纵观两人从相识到恋爱,最后包丽不堪对方精神压迫自杀的整个过程,和控制狂寻找对象并开始潜移默化控制的典型手段相当类似。
一切要从两年前说起。
相遇
两人是在校学生会共事时认识,牟某翰从体育部部长升为分管文体活动的学生会副主席后,与身为文艺部部长的包丽相处时间增多,私下交流也越来越频繁。
之前蒋方舟写过一篇文章形容亲历的北大学生会聚餐“仿佛客串了某个低成本清朝皇帝剧,大王一挥袖,众臣举杯欢畅。”在这样“等级森严”的组织中,能获得上位者的青睐,“臣子”自然是欣喜且期待的,这为这段孽缘定下了基调。
这之后,牟对待包丽更加用心,全程事无巨细指导其在学生会工作,从与内部干事往来,到讨好上级,再到利用手中权力拉拢人脉,一力捧包丽上位。
虽然最后包丽选举失败,但并不影响她和牟某翰的感情。在这期间,牟某家世好、相貌好(姑且算吧)、受欢迎、擅于人情世故,能力强大的形象已经扎根在她心里,同时对方手把手指导的样子,也让包丽觉得可靠,值得信赖,于是她平时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向牟倾诉。
在牟某营造的世界里,包丽觉得这就是最适合她的人。甚至可能在她心里会觉得, “和他在一起,是我高攀了”。于是双方迅速抛弃自己当时的现任,选择在一起。
其实那时他们之间的地位已经相当不平等,是控制者与实施者的关系,不过包丽并没有察觉,连带牟某翰有些恶劣的脾气,在与他共事的时间里,她也逐渐接受。
变脸施压
等确定关系后,牟埋在隐处的地雷开始引爆。因为两人恋爱前都有另一段关系,前任是避免不了的话题。
于是在一起第二天,包丽就因为前女友的问题与牟开始吵架(两人在一起后,牟某翰没有和前女友断联,甚至前女友还找过包丽让他不要再骚扰她),但很快形势扭转,牟某翰也抓住包丽有前男友的问题不放,并以“不是处女”为由,对对方进行洗脑。
告诉她“第一次”对男人的重要意义,表示将“第一次”给前男友的包丽,是对对方的认可和奖励,而自己是接盘侠,很可怜,得不到真正的爱。
并给包丽灌输这样的逻辑,“女孩子结婚前应该是处女,如果不是就是犯了大错,这样不仅要谅解男友犯的错误,还应该对男友作出补偿,惟有如此才有资格得到男友的爱,男友才会跟她结婚。”(引用自南方周末报道)
当然最开始包丽是拒绝的,她向朋友倾诉牟某翰的偏执,也对牟某翰的人身攻击表示拒绝,直言他在精神控制。
但牟某翰并没有接她的茬,而是曲解她的话,指对方对自己的不忠,已经造成对自己的伤害。因为他付出了全部的爱,但包丽没有(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所以包丽需要用尽一切力气,放下一切尊严弥补他,让他有活着的意义。
同时在外界,牟某翰始终在营造完美人设。他给外界的形象是优秀的,包丽带他回家,给家人留下的印象也是很好的。这很容易使包丽出现一种感觉:最开始一切都是很好的,是因为我的问题,牟背后才很痛苦,我要承担责任。
是的,精神控制最开始的引导,不一定是让你觉得对方很可怕,而是觉得对方很可怜,并且这种可怜是自己造成的。
精神控制
其实”处女情结“这件事,对于牟而言,不一定是他所坚持的,而是一个控制包丽的突破口。等包丽的心理自我防御防线被打破后(今年2月她面对牟的指责,开始后悔,愧疚),牟某翰便开始进一步洗脑并控制对方思想和行为。
两人之间的称呼发生改变,牟某翰是“主人”,包丽是“狗狗”,甚至包在朋友面前也要这样称呼他。两人还有一个昵称,“妈妈”、“宝宝”。这两组称呼,都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
狗狗要服从主人管束,妈妈必须满足宝宝所有需求。
为了实现自己对包丽的完全支配,前期光靠语言暗示并不够,牟还会实行威胁。比如以惩罚为由,拍摄包丽裸照和sexy视频,作为把柄握在手里,“如果分手,就发到网上去”。
或是直接实行摧毁包丽身边友人的事,比如冲到其前男友寝室“要说法”,让女方看到自己因为痛苦不计后果搞破坏而害怕,服从度便加一层。
人格摧毁
等将包丽完全控制,不能拒绝自己的要求以后,牟某翰的最终目标也就出现——摧毁包丽人格。
两人只要吵架,他就会无限放大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不惜以(假装)伤害自己,夸大其词包丽本没有的错误,利用对方的愧疚之心,讨价还价让对方降低底线,做对尊严摧毁的事。
比如让包丽在身上纹是牟某翰的狗,还要录视频为证,比如两人吵架后,必须包丽服软认错,甚至自扇耳光道歉。(但扇了耳光也会被他质疑,“上次你不扇,这次扇了,你就是个骗子”)
最后,这样的反复无常,只把对方往一条路上逼:你没有办法离开我,除非死亡。
于是两人今年6月吵架闹分手,牟说包丽不肯让他,是要逼死他,并提出之前包丽的承诺,“……你之前不是还答应我你离开我就去死么?你去么?嗯?包丽便进行了第一次割腕自杀。
因为伤口太浅而未果后,包丽执意要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可惜太迟。牟某翰答应她走,但要求包丽为他怀一个孩子再打掉,被拒绝后退而求其次,让包丽做绝育手术,把输卵管留给他。但一天后又迅速出尔反尔,威胁包丽要死给她看。
在牟某翰不间歇的高压逼迫下,包丽逃回家中,还打了7000给对方“还(情)债”,但对方一边享用,一边不接受她的离开,并吃安眠药以死相逼(现发现其发给包丽的医生诊断书有假),两人回北京后再次和好。
但那时包丽的精神已经很脆弱,面对一如既往进行荡妇羞辱的牟某翰,自认逃不了的她彻底绝望,最后服药自杀。
包丽已经被医生宣告脑死亡,当初自称爱得死去活来的牟某翰是什么反应呢?两个月后,牟某翰在内蒙古支教。他告诉南方周末的记者,包丽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也是,猎人对猎物怎么会有怜惜呢。只是可惜了包丽,她自以为逃不掉的深渊,就这么轻飘飘地过了。
除了对渣男进行必要谴责外,我们还应警惕的是,包丽并不是个例,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包丽。控制狂比PUA可怕在于,PUA可以在某些程度识别,对方图财、图身体,而这边要的是人,要的是你的命,并且一开始是很难察觉的。
他们很聪明,会先通过言语和行为迫使你自认一无是处,从内部击垮你的自我认识,然后服从他们指令。即使你侥幸逃脱,重新建立自我意识也需要花很长时间。
就像那些被家暴的女生,为什么当初能容忍被施暴多次,就是因为对方施暴时让你无法对抗的力量,和之后毫无形象尊严地认错挽回,如此反复,让你觉得自己逃无可逃。
18年的《家暴白皮书》中统计,有近3成的女生经历过家暴,那就更别提感情中常见的言语欺凌,我们与恶的距离比你想象中更近。
我整理了十个细节来辨别PUA控制狂,大家恋爱时一定要谨慎观察:
1.时常夸大自己的付出,并要求你给加倍的回报。
2.常说“如果你爱我,就要为我做…”
3.会进行不计后果的冲动行为。
4.有暴力倾向。
5.自称控制欲强,并且要求你时刻服从认同他的行为和思想。
6.贬低你,打击你,把自己放在道德高地。
7.逼迫你做伤害自己身体/尊严的行为。
8.对动物没有同情心。
9.将你与自己的交际圈切断联系。
10.承诺与行为反复无常。
最重要的是,无论感情沉没成本有多少,我们一定要时刻铭记这一点,「渣男不值得同情,在感情中察觉自己痛苦比快乐多的时候一定要尽快离开。」
最后送大家《欲望都市》里一段台词,“我爱你,但我更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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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PUA控制狂很可怕,但感觉他们遇见陈鲁豫、黄晓明也只能自称弟弟。
PUA:你真的很垃圾!
鲁豫:真的吗?我不信
控制狂:我觉得你这样让我非常失望!
黄晓明: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