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说,“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通过包丽事件,我发现沙翁诚不我欺啊。
都说,世间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前者太过耀眼,后者又太过黑暗。不管怎样,人都有便成魔鬼的潜质。孟子在“鱼我所欲也”中说,“舍生取义”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贤者能勿丧耳”。他只说对了一半,邪恶之心也是人皆有之,好在贤者能丧失掉罢了。对于人心乃至人性,孟子和荀子说得都有欠缺,人心应该是善恶混杂的,而这善恶的转换就在一念之间。如同《西游记》中菩萨开导悟空道:“菩萨笑道:"悟空,菩萨妖精,总是一念”。
包丽事件中的“一念”又是什么呢?是什么让这个北大高材生饮恨自杀?我反复看了报道,包丽的男朋友牟林翰有着近乎变态般的控制欲。对精神控制稍有涉猎的人都知道,要想不用暴力控制一个人,就必须找到这个人的弱点,然后不断的对其进行恶意攻击,从精神层面上对受害者予以致命的羞辱和打击,让受害者失去思考和反驳的能力,并渐渐形成一种“原罪般”的心理。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罪人。
包丽的原罪仅仅是因为她之前有过婚前性行为,不是“处女”。这一点被牟某抓住,并进行无限放大。都2019年了,“处女情结”这种迂腐的观念为何依然萦绕在包丽和牟翰林这两个北大高才生的头脑中呢。
翻了翻资料,发现潘绥铭先生在《性的社会史》一书中,对这个问题分析的明明白白。他说:
“贞洁,是女性作为商品的装潢,它只对甘愿做商品和原因购买的人才有价值,而且超过商品本身。”
如此说来,牟林翰并不是爱包丽这个人,只不过把她看作一件人形商品,而且只能属于他个人的商品罢了。
但这样的解释还没有接触到“处女”问题的核心,潘先生继续深挖,
当“婚姻便成两个家庭财产之间的交换,尤其变成男性把女性当成商品买回来以后,丈夫要终身占有妻子,把婚前性行为也看作对自己财产的一种预先侵犯,于是开始残忍的维护处女贞操。”
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分析包丽和牟林翰的家庭背景的时候,有个有意思的现象,前者出身于商人家庭,后者虽然是个“官二代”,但其父据说是山东省某个银行的分行行长。双方家庭都有商业活动的背景,特别是后者的家庭更是涉及到借贷的问题。借贷问题有一个重要问题就是抵押物的价值。或许在牟翰林看来,双方交往如果结婚,就约等于一个家庭向银行贷款,包丽就是抵押物,如果不是处女,抵押物的就会不断的贬值。如此一来,银行就亏了。
所以包丽妈妈与牟林翰在医院碰面,
牟林翰不仅没有宽慰包丽妈妈,还在有老师在场的情况下,抓住包丽妈妈的肩膀大力摇晃,大声称“你的女儿是个骗子”“你的女儿不自爱”“我就是传统的山东男人”。
而反过来说“包丽”,为什么在她刚和牟翰林交往的时候还能坚持原则,觉得非处女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短短一个月后,就开始被牟洗脑了呢。出身于商人家庭的她或许也默认了自己抵押物的身份,也开始觉得作为贬值的抵押物确实存在着骗贷的嫌疑。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不及时中止贷款呢,彼此止损呢。作为官二代的牟某,自幼耳濡目染的就是如何操纵别人,他无法接受自己投资失败的残酷现实,而且现实生活中,银行中出现不良贷款,责任人是要被追责的。而且到目前为止牟某人生路上顺风顺水,没遇到过挫折。骄傲的他不敢面对自己失败的窘迫。只能把这份怨气一股脑的撒到受害者身上,只不过他打着爱她的旗号。他越离不开包丽,就越沉溺于自己失败的痛苦中去,包丽的一举一动,都仿佛让他回忆起失败的痛苦。
牟林翰折麽着包丽,也是折磨着自己。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