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9日晚7时13分,北京大学法学院大三学生包丽服药自杀药效尚未发作时,她打开电脑编辑了最后一条微博:“我命由天不由我。”这便成了她的最后遗言,丑陋得要死,原因是这句话好像是在一个布满灰尘的老屋里,从一个年老色衰的弃妇嘴里发出的无奈感叹,就像《诗经》中被氓抛弃的怨妇发出的“反是不思,亦已焉哉”那般丑陋不堪。
包丽可是20岁上的花季少女,她用20年的时间建构的唯物主义价值观那么轻易地被摧毁了,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信天服命了,这是为什么?一个考上北大的女孩、一个考上北大法学院的女孩,得是一个自信得多么一塌糊涂的女孩,可是什么原因让她那么没有了自信而轻贱了自己?哪吒在2019年说的一句流行语“我命由我不由天”酸爽脆辣,可到了北大女孩的嘴里怎么就变味了,难道北大的精英们不个个都是哪吒、个个都有翻天倒海的本事吗?
让一个花季女孩信天服命的重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她从小就有形成宗教情结的环境,二是她是尽了全力可仍抓不到救命稻草的时候。包丽的悲剧显然源于第二个原因,她在最无望的时候仍然想抓住那个同样是北大高材生政府管理学院2015级学生牟林翰的手,可他并没有伸出救命稻草,而是以死相逼,让包丽陷入绝境,包丽只能仰望天空,然后把自己的身体残忍地交给了天空。
而当一个充满自信的人,被另外一个充满自信的人反复强调其弱点,时间长了,再自信的人也会产生自我否定的情绪和意识。包丽的“非第一次之身”被高她一个年级的学长牟林翰反复强调并放大,最终让一个阳光、温柔、自信的女孩萎靡了,在自己的微信备注里备注自己的男朋友牟林翰为“主人”,这时间她可能不仅仅是缺乏自信的问题了,一并丧失的还有自尊。
本来不想把这个事情往北大人的身上扯,可北大给人的感觉是太豪气了,2020年要成为世界级名校,那这个名校里的人得多牛掰啊。可包丽和牟林翰事件再一次证明,再牛掰的人也有绕不过去的情感暗滩,他们中的一些人简直就是“情感弱智”,最时尚深刻的语言里包裹的满是幼稚,他们的微信对话可以说是很多优秀作家说不出来的,想也没这个想象力的,但北大学子能做到。做到能怎么样呢。今天牟林翰回应记者的问话也无比高明:“我不明白什么是精神控制?”嗯,北大学生不明白什么是精神控制,我相信了。
据南方周末报道,包丽自杀前,其男友牟林翰向包丽提出过拍裸照、先怀孕再流产留下病历单、做绝育手术后把输卵管留给他等要求,是多么有想象力啊,不愧是北大学子,我又涨姿势了。
在这个事情上我是同情广东女孩包丽的,但不能改变我对她的自杀遗书很丑陋的结论。凡是自杀遗言都或多或少包裹着丑陋的语言。2月20号郑州市一个12岁的女孩跳楼自杀,她的遗书上有这么一句话:“我恨你们!”她恨对其学业有十分严格要求的父母,这个“恨”字真的丑陋,别只是反思父母的教育方式,“恨”所包裹的情感冷漠症也需要反思。
2月26日凌晨3点半,一个21岁花季少女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段话是,“如我如此洒脱之人,我对不起所有人,我希望我永远都是善良的,包括我的灵魂。”她被套路贷套住了。看到女孩爸爸痛苦表情的照片,我觉得最丑陋的仍然是遗言,遗言中的“如此洒脱”一词,你如此洒脱地解脱了,可冯爸爸呢?
最最让人痛心的是,她们把最丑的遗言写在最美的年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