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9日,北京大学法学院女生包丽(化名)在北京市某宾馆服药自杀,送医救治期间被宣布“脑死亡”。
4月11日,经包妈妈证实,包丽中午在医院去世。
面对包丽突然过世,包丽妈妈表示十分难过,脑子一片混乱,“我孩子就是被逼死的,和牟林翰脱不了干系。”
包丽妈妈说,在包丽自杀到住院期间,半年多时间里,牟林翰除了此前交了一点医院的治疗费用外,他一家人不闻不问,从未有过联系。
尽管她说不会放弃追究牟林翰法律上的责任,但自从2019年11月份向北京警方报了案,到现在仍然没有等到警方的通知。
即便很多人都觉得是牟林翰将包丽逼上绝路,但是却很难找到一条法律能够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拍裸照上传到网站、先怀孕再流产并留下病历单、做绝育手术并收藏输卵管,这些耸人听闻的做法,无一不揭露了牟林翰病态到极点的心理。
他是怎么运用类似于PUA的精神控制手法,毁了包丽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期待,将她一步一步逼上绝路的?
牟林翰,父亲是山东进出口银行行长牟毅,高中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2015年高考前,他被推荐通过北大自主招生的博雅计划,拥有了高考降分30分的资格,进入了北大政治管理学院行政管理专业。
在大学期间获评2015-2016年度北京大学三好学生、学生会体育部长、院学生会外联部部长、学生会第三十四届执委会副主席、第十八届学生代表。
2019年,牟林翰获得了北京大学经济学院金融硕士的拟录取资格,并参与“中国青年志愿者扶贫接力计划第21届研究生支教团(2019-2020)”项目。
老师对他的评价是:“有热情、有目标、优秀的学生干部”;同学对他的评价是
“做人靠谱踏实,为人重情重义”。
多么光鲜亮丽的履历背景,如果没有包丽的自杀事件,牟林翰的人生轨迹可能会是:转户口>北师大二附中>博雅计划进北大>政府管理学院>支教保研>选调生>从政。
包丽,来自一个普通的商人家庭,自2017年9月起任北京大学学生会文艺部部长,是北大学生会第35届执委会主席团候选人,非常优秀漂亮的女生。
2017年北京大学学生会进行干部调整后,牟林翰任分管文艺的副主席,包丽任文艺部部长,二人开始接触交流。
2018年5月,因相互欣赏,二人确定恋爱关系。包丽曾向朋友称自己喜欢牟林翰的原因是“一切都太合适了”。
但是,交往中包丽却发现,在牟林翰帅气阳光的外表下,在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而后,由于包丽不是处女,牟林翰以此不断贬低包丽,指责其不自重。称“女孩子的第一次是最美好的东西”。并且逼问包丽和前男友的性爱细节,要求其发毒誓。
在牟林翰的不断逼迫下,包丽向朋友坦白她后悔了。包丽后悔后,牟林翰要求包丽将其微信备注改为“主人”。此后的聊天中,包丽称牟林翰为主人,牟林翰称包丽为狗或妈妈。
2019年2月,牟林翰要求包丽拍一组裸照以示“惩罚”。并且声称,如果包丽敢走,就把裸照公开。本来包丽不同意,但是在牟林翰的洗脑和承诺娶她后,包丽同意了。
2019年7月,两人发生激烈争吵,包丽提到分手。牟林翰大骂包丽,并催促包丽去死,继而自己在宿舍割腕,最终没有分手成功。
两人其后曾多次争吵,结果多以包丽的妥协屈服收尾。
某一天,牟林翰同意分手,但提出了很多骇人听闻的的条件:要求包丽发誓离开他后孤独终老,不再找其他男孩子。要求包丽为其怀一个孩子再打掉,保留堕胎记录。
但包丽认为堕胎对胎儿不公平,牟林翰进而提出要包丽进行绝育手术,保留病历单,并且表示他要收藏被切除输卵管,包丽同意了。
“合同”定完一天后,就被牟林翰单方面撕毁,痛骂包丽,要她赶紧去死。
2019年8月,包丽回老家。期间微信交流中二人再次爆发激烈冲突,牟甚至连发40条微信辱骂包丽,牟林翰要求包丽去纹身,纹上:我是牟林翰的狗。并且要把纹身的过程录下来。
2019年10月9日,包丽在微信里对牟林翰说:“遇到了熠熠闪光的你,而我却是一块垃圾。妈妈今天给你谢罪了。”
随后,在一个宾馆内服药自杀,当天晚上7时13分,药效发作前,包丽打开电脑,编辑了最后一条微博,并设置为「仅自己可见」。微博的内容是:我命由天不由我。
由于被发现的太晚,送医救治期间就被宣布“脑死亡”。
因为牟林翰的不断折磨,包丽由一个坚强、乐观、独立的女高材生,变成一个会因非处女而产生罪恶感,慢慢地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后,最终自杀的女生。
然而,女友包丽自杀后,牟林翰非常的冷静,就像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他曾表示接受过警方的问询。“目前警方已经结案。”他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对包丽精神控制,“我不明白什么是精神控制?”
最终,他所受的处罚,仅仅是北大取消了他的保研资格。
在一些西方国家,学生只要觉得受到了“严重困扰”和“精神威胁”觉得“受威胁或不安全”,即可以向法院申请人身保护令。
并不只是殴打才是暴力,任何打扰他人平静生活的行为,干扰了对方的情绪并且令对方长期缺乏安全感,即可申请。
这并不取决于被告人是否做的对与不对,而是这个行为是否客观上打扰了受害人(电话、网络、面对面等)。
一般法院可以批准禁制令,要求被告人2-3年内不得接近受害人,必须离受害人90+米远,不能靠近TA的房子、车子、工作场所。如果在外偶遇,必须扭头立刻就走,不可搭话。
违反了禁制令本身是一种罪行,会面临罚款和坐牢。
就在同年10月,美国马萨诸塞州检方宣读了一份起诉书,指控21岁的韩国籍女子柳仁英犯有非故意杀人罪。她导致了22岁的波士顿大学男学生亚历山大·乌图拉的死亡。
5月20日,乌图拉在大学毕业当天,从一个停车场跳楼死亡。
他们的恋爱关系是一种虐待和操纵模式,柳仁英在精神和情感上“提出了要求和威胁”并对乌图拉“完全控制”。
在长达18个月的恋爱期中,柳仁英对她的男友身体、语言和心理上都有的辱骂和虐待。
这对情侣在乌图拉自杀前的两个月里互相发送了75000多条短信,有47000条是柳仁英发的。
调查人员通过大量短信了解到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情况,柳仁英企图鼓励乌图拉“自杀”或者“死亡”,称:没有他,她和他的家人与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更好。
律师说:“在乌图拉先生去世之前的几天和几小时内,虐待变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有力并且更加卑鄙。”
检察官说:“我们会让被告对她无情的、不顾后果的、虐待的、犯罪的行为负责,以此来纪念Alexander。”
包丽去世了,牟林翰只是被取消了保研。
新城控股董事长王振华,猥亵9岁女童,至今没开庭。
北京电影学院的受害人阿廖沙,没有了下文,而北电侯亮平首页变成了空白。
中央美术学院的受害人姚舜熙,十个月了,连一声道歉都没等来。
大部分的法学生都用的刑法学教材,主编是性骚扰女学生的法学家赵秉志,中国第一位刑法学博士。
这几天震惊全网的鲍毓明性侵未成年少女案,已经有媒体在往“一个自小缺乏关爱的女孩从‘养父’寻求安全感,进而由依赖产生爱情的故事”上洗白,并且列出了种种证据。
难道,法律就治不了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