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悲剧
肆虐的新冠肺炎尤其对带来重大伤亡,造成了很多悲剧。据媒体报道,一些家庭甚至发生了几乎灭门的悲剧,其中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导演常凯一家四口染病集体身亡;他的父亲确诊感染新冠病毒已于2月3日去世,母亲也于2月8日去世。常凯的姐姐和他都于2月14日去世。
这样一个悲剧,对社会和家庭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伤痛。此外,从流行病学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案例也具有重大的科学意义。
(二)流行病学
流行病学是研究疾病在人类群体中的发病特征和机制,通过数据分析哪些人在什么环境下对什么疾病特别敏感。流行病学研究不太关注个体的发病机制,这主要由病毒学家和医生等来分析。不过,医生或者病毒学家,需要和流行病学家来结合,从基因和分子层面来分析疾病的微观机制。
就新冠病毒来说,其传染机制和致病机制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这给防治带来很大的困难。有些人感染后能够自愈,没有症状,或者症状很轻;而有些人感染却导致症状很重,甚至死亡。截至2月16日共确诊70644例病人,其中10644例为重症病人,死亡1772人。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大的个体差异?医学解释就是患者之间存在很大的基因差异,导致了不同水平的细胞因子风暴。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具体有哪些基因或者哪些因素决定症状差异很大?这需要通过基因流行病学和分子流行病学来研究。
(三)基因和分子流行病学
基因流行病学和分子流行病学的主要区别是:基因流行病学关注发现影响疾病的遗传因素;而分子流行病学要在在分子层面上定位影响疾病风险的具体基因片段。换句话说,基因流行病学要寻找影响疾病的未知基因;而分子流行病学要分析已知的基因和疾病风险之间的关系。
从某种意义上说,基因流行病学是分子流行病学的前提。如何识别基因是非常困难的。我们当然可以通过所有病人的样本进行分析,但是数据庞大,识别很困难。
所以常凯一家的悲剧恰恰可以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分析样本。如果他们之间有很亲的血缘和基因关系。除了常凯导演父母之间没有遗传关系,他们之间都有基因遗传关系。他们的面对新冠病毒的脆弱性,很可能和他们的基因有关系,这就给基因流行病学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分析样本。
(四)家庭悲剧的解释
家庭聚集性发病是流行病学关注的一个重点。当然流行病学对家庭聚集性发病提供了有很多解释。
(1) 就是上述的所谓的遗传因素。尤其是常凯、他姐姐,他父母之间可能有某种基因导致了他们的悲剧。这需要基因流行病学家来解密。
(2) 很可能是一个偶然。因为常凯父母年事已高,常凯本人也已经55岁了,他姐姐年纪也不小。老年人对新冠病毒抵抗力比较低。
(3) 很可能是他们的外界环境、饮食习惯、生活习惯导致了他们一家的悲剧。因为常凯父亲和母亲之间没有基因遗传关系,所以不仅是基因能解释他们的悲剧,还有其他外界因素。(i)有可能他们一起生活,喜欢同一种食物,比如高脂肪食物,导致了抵抗力低下;(ii)或者生活在某种化学成分污染环境下,比如室内装修的甲醛含量比较高;(iii)或者大家都不喜欢运动/或者都喜欢运动,而这种行为对这种疾病很敏感;(iv)或者他们其中一人或者多人喜欢抽烟,不抽烟的长期承受二手烟,所以他们的肺部对新冠病毒比较敏感;(v)或者有其他家庭因素导致了这个悲剧。
(五)结论
这样的案例给流行病学家提供了很好的案例分析;可以为防治新冠病毒,减少死亡率提供很好的参考意见。所以,医院在发现这样的家庭聚集死亡案例时候,应该尽快主动去深入调查,从基因和家庭生活两个方面分析造成悲剧的原因。
遇到新冠病毒这样的恶性传染病,我们的相关部门应该加大流行病分析。传染病的防治牵涉到了多学科多部门,包括流行病学、病毒学、医学、人类学、人口学、公共管理、经济学等。现有的防治体系还需要继续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