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2003年流行的一种怪病,大陆媒体一般称之为“非典型肺炎”。国际上则称之为,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英语:severeacuterespiratorysyndrome缩写为SARS)
给这种疾病命名的是一位叫卡洛·乌尔班尼的意大利医生,他是寄生虫传染病防治的专家,也是医生无国界组织意大利分部的主席,和常驻东南亚地区的成员。1999年,乌尔班尼作为医生无国界组织的代表之一,在挪威奥斯陆领取了诺贝尔和平奖。
工作中的乌尔班尼
和黑人同事在一起。
乌尔班尼平时的爱好是旅游,拍照,和骑摩托车。
2003年2月下旬发现,一位常驻上海的美国商人陈强尼在途经香港到达越南河南后去往河内法国医院求诊。一开始他被越南医生诊断为禽流感,按照禽流感来治疗,但病人情况没有好转。于是越南医生觉得需要找水平更高的医生来看诊。于是他们找到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乌尔班尼。
乌尔班尼对病人进行了检查,他发现这个病人肺部X片出现严重炎症迹象。他以敏锐的洞察力,意识到患者得的不是流感,也不是一般的肺炎,而很可能是一种以前没有记载的新型传染病。他的描述是:这可能是一种“严重的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SARS)”。
乌尔班尼立即向世界卫生组织和河内官方通报,要求高度重视这种新型传染病,并对患者和接触过患者的高危人群采取严格的隔离措施,以防止疾病的扩散。
而在此时,河内法国医院的7名医务人员已经感染了病毒。因为事态严峻,医院方面对医务人员给出了“可以不来上班”和“报名参加抢救小组”两种选择。
身为儿童寄生虫病专家而非呼吸系统方面专家的乌尔班尼却从始至终一直留在医院,他看望病人、记录症状、并采集血样。为了对抗疾病,做所有他能做的事。
乌尔班尼的妻子乔日尼恳求他,请他为了三个孩子考虑:既然已经报告了疫情,已经尽到了责任,就不要再冒着危险去医院了。可乌尔班尼却没有听从妻子劝阻,他说:“如果我在这种形势下畏缩不出,那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来参加鸡尾酒会吗?”
乌尔班尼知道,仅仅在医院内部做防疫是不够的。陈强尼刚从外国入境,而越南境内从未出现过这种病例,所以这个病的源头极有可能来自境外。病史提示这种疾病的传染性极强,所以必须在越南全国采取措施。而且还要迅速在边境口岸增设疫情检查。
于是,乌尔班尼请求跟越南卫生部官员紧急会谈,他要求越南官方对外公布疫情,积极寻求国际援助。对于越南官方来说,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公布疫情会损害当下越南的经济,同时也不利于政府的形象。但他们最终还是听从了乌尔班尼的建议。
因为乌尔班尼的准确判断和迅速反应,和越南官方对疾病公开透明的态度。SARS最终在越南得到了有效控制,只造成了个位数的死亡。但不幸的是,给SARS命名的乌尔班尼却被感染,他在去往泰国曼谷参加学术会议的飞机上出现了发热症状。敏感的乌尔班尼马上知道自己被传染了。一下飞机,他就要求接机人员不要靠近自己,并主动要求隔离。
最后乌尔班尼还是不幸在泰国曼谷去世。在去世前短暂的清醒时刻,他透过双层玻璃窗,通过对讲机殷殷叮嘱妻子,把他的肺部组织捐出来,供科学研究之用。他对妻子说:“带孩子们回意大利吧,我不行了。”
乌尔班尼虽然不幸离世,但他的贡献和牺牲,很大程度上阻止了SARS的扩散,挽救了许多生命。疾病无国界,医生也无国界,壮哉,乌尔班尼!